北国军臣一路南下,铁骑踏马,旌旗蔽日,乌泱泱的队伍中间是承载着几大箱贡品的马车。马蹄清脆,车轮浑厚。
军臣皆身着裘皮锦袍,腰配弯刀,脸庞还依稀浮现着北国境内的冰雪之气。
日中则昃,直达皇城。
南国百姓见状,无不暗叹北国气势轩鸿,恐来者不善。
王宫大门缓缓开启,南国礼官身着锦绣官袍,率领仪仗卫队,特出宫相迎。
“恭迎北国国君入境礼访!”
礼官作揖高声道:“请国君下马入宫。”
“嗯。”
铁骑之首正是北国国君北宿。
白裘黑锦,乌发高束,刀劈斧凿般的下颌线清晰利落,灰蓝色的双瞳像是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二十出头的年纪此刻望过去既具备少年的锐气又时刻显露着一代君王的威肃。
只见他右手微抬,众军臣便与他齐刷刷翻身下马。
礼官一声令下,身后随从便上前将众人铁骑牵至马厩。
“恭迎北国国君入宫!”
话音落,钟鼓礼乐响彻云端,一路伴随北国军臣入宫觐见。
军队浩荡,霸气侧漏,威严摄杀百里之内。
可就是在这样的气势下,一红一银两个身影正猥琐地蹲在宫门外草丛后。
银衣男子眉头微拧,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北国此次入境恐怕不只是礼访这么简单。”
红衣男子蹲在一旁拾起一根小树枝,一边漫不经心地戳泥壤,一边回道:“他们向来如此,多年来一直对南国虎视眈眈,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要来试探一番。”
“试探?”
“嗯,我想他们之所以会提前入境,应该是南国内的眼线给他们报信,告知了南恒近日来受厉鬼侵扰之事。”
南煊回头轻轻敲了那人的脑袋瓜,道:“宁溯,不可直唤国君名讳。”
宁溯微微噘嘴,委屈道:“哦,我错了。”
半晌,南煊轻叹口气,道:“走,进宫。”
“好。”
宁溯刚一起身,南煊忽然想到南国国君是认识他们的,此次擅自前来虽是为祭坛一事,但终究还不确定猜想是否为真。保险起见,他们还是低调些为好。
“宁溯。”
南煊及时拉住他,笑道:“可能得委屈你一下。”
那人歪歪脑袋,双眼微眯,似笑非笑道:“怎么?”
南煊道:“我们得变幻模样。”
“好。”
宫门草丛后,红银两道光芒倏忽闪过,两个少年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混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