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煊斜睨偷看宁溯几眼,那人变幻地也太不走心了。
还是那身血红色衣衫,还是那令人感叹的俊颜,还是那修长挺拔的身形,唯一发生变化的是那一袭墨发,此刻正被那一缕红丝线缠绕束起,极具慵懒和随意。
可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不走心的变幻,竟让南煊觉得此人似乎有了些许的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其实他也不太走心,甚至连发型都没有变化,只是简单地变成自己少年时期的模样罢了。
许是想得有些入神,他并未察觉到身旁那红衣少年的炽热目光,而那目光里此时多出了一点平时没有的东西。
咚咚咚——
一阵擂鼓宣天成功将南煊思绪拉回。
“宁溯,我们是不是应该变幻成侍卫或者丫鬟啊?我们这个样子似乎……”
话还没说完,他抬眸之际正好对上那炽热的目光,挠的人心痒痒。
南煊实在招架不住,率先败下阵来,垂眸低声道:“我们这个样子似乎还是很显眼。”
宁溯依旧不知收敛,闻言只缓缓开口道:“无妨,人多,不会注意到我们。”
不知是不是南煊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此人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及他细想,前方又是三阵鼓擂,穿透云霄。
南煊这才注意到他们二人已经跟着人群来到了王宫外围演武场。莫非南北二国要比武试炼?
他探头望去,演练区广阔如大型广场,足以容纳数百名将士同时操练兵法。东西两侧立着数十个箭靶,南边设有兵器架,刀枪剑戟整齐划一的排列其中。
北侧便是高出地面半臂有余的演武台,青石堆砌,刀剑划痕在日光下尤为明显。
“此次南北将士比武试炼乃巩固两国外交之举,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
演武台的正北方即为观武台,两国国君正端坐其上。
两君王差不多的年纪,气质却大不相同。
南恒老成,北宿意气。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不暴露于众人目光之下。
南煊极少在北国待过,北国国君更是不曾见过,只在其他北国飞升的将军口中有所听闻。
北国国君北宿,二十继位。擅骑射,不拘小节,视自由如性命,膝下无子,后宫无妃,一心扑在涉猎游玩上。
若非先王偏宠,薨世前定要让他继位,或许他此刻已是一代江湖游士。
北宿虽为北国君王,却很喜欢南国的风土人情,可又碍于身份,每每只有入境礼访时他才能借口在南国境内游玩片刻。
更有人间话本叙述,这位北国君王经常被宫中大臣每日教育。
“君上,今日三省否?”
“……”
所谓三省,一省“吾有妃否”,二省“吾批折否”,三省“吾攻南否”。
是的,北国多年来从未放弃攻下南国。而北宿却时常感到不解:“南国山清水秀,沃土良田,景美人也美,干什么一定要把人家糟蹋地不成样子。”
大臣:“既然君上如此喜爱南国风土,为何不攻下为己所有。”
北宿:“下次再去南国,本王想到山岭中骑射一番,看看他们的猎物是否同北国的一样凶猛。”
大臣:“既然君上如此好奇南国猎物,为何不攻下为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