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小说网

坏话（第2页）

-

希斯塔完全低估了以撒对黑魔法的兴趣，在简单吃了一点午饭之后，整个下午他都一直拉着她讨论他的各种想法。

好在她本身也是魔法的狂热爱好者，讨论起来反而一点不觉得疲累，只是需要尽量控制一下自己不要显得什么都知道。

可就算这样——

“你懂的好多哦希斯塔。”以撒在问了不下二十个怎么一击定位和杀死蚊子、怎么让讨厌的人做噩梦、怎么控制两只动物完美地同时把对方咬死等等问题后，他终于离开了实践，走向了理论：“这些黑魔法，真的都是黑魔法吗？”

“别把我当老师了以撒，我们是同龄人。”希斯塔敏锐地察觉到了禁忌的话题，她不想这么快就聊到这个：“我只是比你多看了几本禁书罢了，这些你想不明白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只是讨论讨论而已，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能和谁聊这些。”以撒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作为交换，我再给你说点泽珀尔的坏话怎么样？”

这让她怎么拒绝。

“成交！”希斯塔用魔法取来了一碟小饼干，放在她和以撒中间，“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觉得黑魔法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能取决于你站在什么位置。”

“都有什么位置？”

“比如魔法师协会认为，未登记的不明魔法都是黑魔法；教廷一般认为只要有杀伤力的都是黑魔法，因为许多咒语很难直接施加在人身上，但魔王造语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以及帮助魔法师更自我地凝聚魔力。”

希斯塔努力措辞，试图让自己更通俗易懂：“和魔法师协会完全相反，另一种学术上的看法认为只有完全的魔王魔法才算黑魔法。”

“……这样也不对吧。”以撒犹豫地否认。

“一百年前，有人发现了属性魔法的转换规律，这意味着魔法可以突破造语的界限——我们现在使用的咒语，都来源于曾经陨落的神明，可几千年过去了，世界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造语却还是那些造语。”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希斯塔。”以撒吃了一块饼干，“可这和我说的黑魔法不是一回事吧，黑魔女用的那些都是彻彻底底的黑魔法啊。”

“她最早提出的其实是一系列复杂的法则。她认为，只要沿着这个法则走下去，一些魔法会比现在简单许多，一些魔法就不会被特定群体垄断。或许莫名其妙的‘黑魔法’会越来越少，自由的魔法师会越来越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设想，但是也仅仅是设想而已。”以撒说：“在我看来，魔力更像是一种资源，黑魔法只是一种更高效的使用方式而已。那个法则之所以被承认而不被推行，只是因为它撼动了魔法带来的权力——在这个世界里，权力才是真正的魔法。离开了这个，什么法则都是没有意义的。”

“很……不错的角度。”希斯也吃了一块饼干。

“如果我是黑魔女，我会选择早早投靠王室，给自己的力量找到一个好去处。”以撒期待地看着希斯塔：“你看起来比我更中立，如果你是黑魔女，你会怎么办呢？”

希斯塔有些失笑。

“这是新问题了，你得多说一个泽珀尔殿下的坏话。”

“没问题。”

于是希斯塔笑着看向以撒：“如果我是她……我会早早杀了圣殿骑士泽珀尔·阿斯特尔，最好让他别出生。”

“喂喂——”以撒被这个玩笑逗乐了，他摇着有些凌乱的头，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意：“你怎么因为一个名字就这样打击报复哈哈！但我喜欢！”

“该轮到你说坏话了。”

“好好好。”以撒露出一个拿希斯塔没办法的表情：“首先，他根本不是什么神圣的圣殿骑士，只是父亲为了稳住教皇的一颗棋子而已。教皇也不拿他当自己人，扶持了好几个光辉骑士——你也知道，一个不能拿圣剑的圣殿骑士仅仅是存在对教皇就是一种挑衅。他父亲维斯孔蒂大公更是个尸位素餐的垃圾，我迟早找到把柄把他的爵位撤了。”

以撒旋即又说：“扯远了，抱歉，一提起这家人我就来气！”

希斯塔笑得十分满意：“没事没事，多说爱听。”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用害怕他！子爵先生是父王和毒理大臣都信任的人，你想要离开教廷可以随时找我。”

希斯塔没有直接应下他的话，只是继续说道：“第二个坏话呢？”

“泽珀尔表面一副冷漠高贵拒人千里的做派，实际上最是阴狠毒辣！他从小就这样，我见过他偷偷倒掉药反而诬陷侍女，还拿自己的侍卫实验魔法——简直和黑魔法师没两样！最恶心的还是他前几年为了教皇，杀了所有秘密弹劾维斯孔蒂大公的大臣！”

“这也说得通，毕竟那是他的父亲……”希斯塔故意说道。

“他在教廷长大，一年都不见维斯孔蒂公爵一次，哪里来的父子情？更何况姑姑死的非常蹊跷，泽珀尔从小就是神童，估计现在还记着姑姑死的情景，那得有多冷血才会对质疑自己母亲死因的人下死手！”以撒越说越气，猛喝了几口茶：“那些大臣有的被教廷判做异端处死，有些莫名其妙被查出错处入狱后处死，还有一些更是在家中暴毙……如果不是他在帮教皇，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名单！”

“你说的我都害怕了。”希斯塔摊了摊手。

“他真是这样的人！”以撒见希斯塔没什么反应，生怕她不信：“他最擅长假装刚正不阿，还有本事让亚伦和父亲都不相信我，实际上就是一头恶狼！希斯塔，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我相信你。”希斯塔吃掉了最后一块饼干，“我该走了，你下次要搞他爹，记得叫上我一起啊，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