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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2页）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走到玄关，换上自己的鞋子。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她停顿了一下。一种强烈的冲动让她想回头，想再看一眼，或者……留下一张字条？

写什么呢？“谢谢收留”？“昨晚是个意外”？还是“再见”？

哪一种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决绝地拧开了门锁，闪身出去，再将门悄无声息地合上。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清晰得如同某种终结。

·

几乎是公寓门合上的同一时间，卧室里，床上那个原本“熟睡”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念的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蒙。其实，在林夕身体第一次僵硬、试图脱离她怀抱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没有动，没有阻止，甚至配合地调整了呼吸，伪装沉睡。

她感觉到了林夕的小心翼翼，感觉到了她动作里的迟疑和最终的选择。她也听到了外面极其细微的穿衣声，以及那一声最终宣判般的、门锁合上的轻响。

房间里，还残留着林夕的气息，枕头上还印着她头部的凹痕，被子里还保留着她身体的余温。

可人，已经走了。

像五年前一样，再次选择了不告而别，在亲密无间之后。

苏念静静地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晨曦逐渐变得明亮，将房间里的轮廓一点点勾勒清晰。她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那昨夜被温暖和激情点燃的光，正一点点地、缓慢地熄灭下去，重新覆上一层冰冷的、自嘲的灰烬。

她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尚存一丝温度的位置。

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极苦涩的弧度。

所以，昨夜的一切，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一场……暴雨引发的意外事故吗？

而她，像个傻子一样，再次交出了全部的自己，然后，在同一个地方，摔了第二次。

她闭上眼，将脸埋进还带着林夕气息的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