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现两件凶器很是奇怪,书房里只有花瓶对得上。”赵灼玉拍了拍脑袋,喃喃道:“或许还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
她越走越急,李逢舟的目光却黏在她身上似的左右移动。
只见她突然把手一拍,双眼睁圆,眸光璀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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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灼玉催着李逢舟又去了贾似仁的书房,指着书橱上的秤道:“秤砣是不是比花瓶小巧?只是不知这秤砣做成了什么样。”
李逢舟微微低头,看着赵灼玉凝思的面容,不由暗叹:心细如发,当如此啊。
“找那个叫春香的丫鬟来问问。”
李逢舟请人找来春香后一问,春香只道:“只记得秤和秤砣都算不得大,但书房里东西多,具体什么样不记得了。”
赵灼玉和李逢舟生怕打草惊蛇,没再追问。
赵灼玉推测:“若秤砣真是凶器之一,那多半是沾了可以辨认凶手线索,否则为何要藏?郑夫人只要说是用了两种凶器就能把话圆了。由此,是不是说明凶手另有其人?”
若假设成立,谁能让郑兰心甘情愿为其顶罪呢?
李逢舟点点头,提议道:“你先回衙门跟把你的推测告诉孙仵作,我在贾家盯着。”
赵灼玉独自一人回了京兆府,找到孙仵作时他正在写卷宗。
见有人来,他搁下笔迎上前关切道:“身子如何了,怎么不在家多休养两天?”
赵灼玉疑惑须臾,故意道:“孙叔怎么知道的,有劳您挂怀。”
孙仵作道:“今日点卯你不在,李大人说你昨日就不大好了,替你告一天假。”
说着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别听衙门里的某些人非议,我知道你近日劳累,李大人同你一起办案,替你告个假本就没什么。”
赵灼玉得知李逢舟竟然替她告假,心下不免感激。
孙仵作生怕她被旁人的话刺痛,又安慰了几句,招呼她落座稍等,才把尹嘉良喊了过来。
尹嘉良时年仅十七,一身月白色衣裳,面色无悲无喜,很是沉稳安静。赵灼玉与他见过两次,但没说过几句话。
见过礼后,赵灼玉问:“贾似仁后脑上的另一种伤,会不会是秤砣所致?”
尹嘉良略一思索,道:“这就得看那秤砣是何形状,边缘是利是钝。但赵推官这么一说,下官觉得不无可能。”
赵灼玉将贾似仁书房中少了一个秤砣的事道出,两位仵作听罢皆沉凝起来。
尹嘉良率先道:“如此倒很有可能,否则好端端的,秤还在,秤砣怎么消失了?”
他跟师父借了纸笔,一面思忖一面在纸上画出一个棱角分明的秤砣。
他画了两张,一张自用,一张给了赵灼玉。还不忘答谢道:“多谢赵推官提供思绪,下官以为那秤砣大约是这样,希望能帮到赵推官。”
赵灼玉道过谢后直奔牢房,去问薛管事可知贾似仁房中的秤和秤砣什么样子。
孰料薛管事变了态度,既不回答赵灼玉的问题,也不给她好脸色。
想来是知道郑夫人认罪,埋怨人呢。可贾似仁能昭雪,对于薛管事难道不是好事?
赵灼玉心中涌起别样的猜想,但见薛管事对自己视而不见,只好走了。离开大牢时不忘去郑兰所在的牢房偷看。
只见她端坐在暗影中,抬着头看窗口的方向,看不清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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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灼玉再度去到贾似仁的四照轩时,但见李逢舟和向微之在凉亭下,隔着石桌正在说话。